一项新的研究发现，人类的眼泪携带了一种抑制攻击性的物质，这些物质可能是人类长期进化的结果，目的是为了保护哭泣的婴儿免受伤害。

在计算机测试中，嗅闻女性的情感眼泪让男性的攻击性减少了40%以上，并促使大脑发生相应的变化，科学家认为所有人类的眼泪都会产生类似的效果。

“攻击性的减少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似乎是真实的。”以色列魏茨曼科学研究所神经生物学教授诺姆·索贝尔（ Noam Sobel）说，“无论眼泪里有什么，实际上都会降低攻击性。”

达尔文一直不明白哭泣的进化作用，他在1872年的《人类和动物的情感表达》中写道，哭泣是“毫无意义的，就涌出的泪水一样。”但是，之后的150年里，研究人员提出了各种假说，从眼泪发出脆弱性和无助信号到清除眼睛中的细菌等等。

Sobel实验室之前的工作发现，嗅闻女性的眼泪会降低男性的睾丸素分泌，但目前还不清楚这是否影响了行为。不过，动物身上的情况更清晰：例如，低等级的鼹鼠用眼泪覆盖自己，以保护自己免受侵略者的侵害。

Shani Agron博士和Sobel实验室的其他人员收集了女性在观看悲伤电影流下的泪水。随后让31名男性嗅闻了盐水或女性的眼泪，然后用拭子涂抹水滴、粘在上唇上。最后，这些人参加了一个计算机游戏，通过不公平地扣除玩家的积分来挑起攻击性行为。

发表在《公共科学图书馆生物学》上的这篇论文写道，当男性嗅闻女人的眼泪时，报复的攻击性行为比盐水低43.7%。脑扫描仪的进一步测试显示，泪液嗅探器（tear-sniffers）在处理气味和攻击性的区域之间具有更多功能的连接性，而大脑网络中的攻击性活动较低。Sobel说：“这种化学物质似乎在协调大脑对攻击的反应。”

嗅闻情感激发的眼泪阻止了男性的攻击性。Weiss T, et al. (2023) A chemical signal in human female tears lowers aggression in males. PLoS Biol 21(12): e3002442 doi.org/10.1371/journal.pbio.3002442

科学家面临的一个困惑是，虽然啮齿类动物存在一个可以检测此类物质的感官系统，但是，现在还没有发现人类有相关的方法来检测此类物质。杜克大学团队的研究人员在实验室测试中发现，嗅觉神经元上的四种受体被人类眼泪激活，这表明它们可能对抑制攻击的物质有反应。

Sobel承认，眼泪中的化学物质不太可能对成年人的社会互动产生太大影响，但他推测，眼泪的成分可能已经进化到了可以保护脆弱婴儿的程度。

“婴儿不能说话 ，他们的沟通能力非常有限，他们也很无助。他们在降低攻击性方面有立即的好处，眼泪反映了婴儿面对攻击性的悲惨现实。”他说。

蒂尔堡大学名誉教授Ad Vingerhoets没有参与这项研究，他说：“如果眼泪以某种方式抑制攻击性，这是有道理的，因为众所周知，经常哭泣的婴儿有遭受身体虐待的风险。这可能会帮助他们生存。”

利物浦约翰·摩尔斯大学心理学家Minna Lyons博士表示，攻击性的减少是“显著的”，但警告说，在得出强有力的结论之前，重复研究很重要。

“在现实生活中，事情可能会有所不同。眼泪在家庭中减少肇事者的暴力侵犯行为时可能没有什么用处。为什么化学信号在这种情况下不起作用？”她说。“哭泣的社会背景非常复杂，我怀疑减少攻击性只是眼泪的众多潜在功能之一。”

Sobel的实验室希望识别眼泪中的活性成分。这将为制造这种物质打开大门，并有可能使用它来减少攻击性。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