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瘾》:窥看中国网瘾戒断基地
《网瘾》:窥看中国网瘾戒断基地
影评A. O. SCOTT
在为一个截稿日期而拖延时——我的意思是为本影评进行研究时——我在谷歌窗口中输入“网瘾真的存在吗?”我得到了2900万个结果,没有一个确定性的回答。有些专家认为吞噬时间的强迫性上网行为与典型的上瘾表现十分契合,而其他专家对此持怀疑态度。过了一会儿,我停止阅读,开始浏览Twitter上的更新,做了一两个测试,但是两个小时后,我还不愿承认自己有上网成瘾的问题。
《网瘾》是莎什·什拉姆(Shosh Shlam)和希拉·梅达利亚(HillaMedalia)的新纪录片。它表明中国政府不喜欢模棱两可或借口。两位导演报道说,中国是第一个把网瘾认定为障碍性疾病的国家,这部电影记录了中国政府把它当成个人苦恼和社会问题进行的一些应对。《网瘾》几乎完全是在北京的大兴训练基地拍摄的,该基地为有网瘾的年轻人提供治疗,其中大多是十几岁的男孩。这部电影令人不安地稍微窥探了这些焦虑。而这些焦虑不是中国所独有的。
从某种程度上讲,大兴很像美国的那些有争议的私营康复机构,绝望的父母们把任性的青少年送到那里加以管束。据说有些父母在其他方法失败后把孩子骗到这里或者下药麻醉后送到这里。一旦被送进去,这些患者们——他们更愿意称自己为囚犯——将接受军事化训练、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
经营大兴训练基地的是陶博士,他穿着用金穗装饰的制服,非常威严地发表一些从科学角度值得怀疑的演讲。他的方法包括健美体操、家庭讨论和惩罚性的单独拘禁。有些桥段和对话显得阴郁可笑——比如一群男孩聊起马拉松式的一口气打《魔兽世界》的经历——但是大多数活动令人悲哀、不安。
那些父母似乎是中国努力拼搏的新兴中产阶级。他们为自己没能管好儿子而当众啜泣。那些儿子们低落、顺从、愤懑,因为憎恶在这个机构里的生活而非常团结,这里的生活的确看起来相当残酷。几个心理医生——大多是女性——在所有这些操练和强制性恫吓中给他们提供了同情的小天地。虽然那里似乎也有女孩,但是我们不知道她们的故事,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在那里。
这些治疗对男孩们有好处吗?他们的“疾病”是一种独立的急性病还是更大范围的功能失调的一部分?为了遵循纪录片保持沉默的现代教条——注重展示而非解释——《网瘾》克制着不去回答这些问题。
这既是个优点,也是个局限。观众的确近距离地、详细地看到了大兴训练基地的生活,但是这部纪录片既缺乏能刺激情绪的沉浸式强度,也缺乏能带来启迪的语境。它对现实中一个不快乐的角落进行了短暂的探访,但却没能给人带来启示,感觉更像是偷窥。
翻译:王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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