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性不要爱,高校流行“勾搭文化”
对很多女生来说,上大学的首要工作是丰富自己的简历,而不是找男朋友,更别提找老公了。
2013今年早些时候的某个工作日晚上11点,宾夕法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Pennsylvania,简称宾大)一位苗条的大三美女在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后,做了她有点空闲时间就往往会做的事:给她固定却不算约会过的床伴发了条信息,问他在干嘛。男生回复:来我这吧。于是她过去了。俩人看了会儿电视,做爱,睡觉。
女生说,他们之间并不是两个灵魂的邂逅。
“严肃地说,我们并不是真的彼此倾心,”她说,“我们甚至没办法坐在一块喝咖啡。”
问她为什么在大学里没谈过恋爱,她不会抱怨说是因为男人不再殷勤或是不肯付出真心。相反,她会谈论“成本收益”的分析以及勾搭的“低风险、低投入”。
“由于我自己总是忙得不可开交,而我心仪的对象们也不得闲暇,所以我认为在大学里我无法拥有一段有意义的浪漫感情,”她说。
“我知道每个人都说,‘挤点时间,再挤点,’”一位匿名接受采访但同意透露她中间名字的首字母是“A”的女生说。“但我生活中有太多其他的事情,它们太重要了,我没办法、也不愿意再挤点时间出来了。
到目前为止,人们已经能很好地理解大学里传统的约会像固定电话一样,大多都消失并被“勾搭”取代了。“勾搭”这个词含义丰富,可以表示从亲吻到性交的任何一种,而且都不带有谈恋爱的感情纠葛。
直到最近,那些研究勾搭文化兴起的人们还普遍以为这种文化是由男性驱动的,女性们的参与并非情愿,她们更喜欢浪漫而不是随便的性生活。但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年轻女性对这种文化的发展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汉娜•罗森(Hanna Rosin)在她的新书《男人的末日》(The End ofMen)中提出,对如今强势又野心勃勃的年轻女性来说,勾搭是一种权宜之计,这使她们在集中精力追求学术和职业目标的同时能享受愉悦的性生活。
但其他人,如已为人母的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校友苏珊•巴顿(Susan Patton)在3月写给《普林斯顿人日报》(The DailyPrincetonian)的信中劝说女大学生不要浪费在大学里找老公的机会。她说,大学里不重视谈恋爱的氛围对女生不利。
“对大部分女生来说,你们未来和幸福的基石将与你所嫁的男人息息相关,而毕业后你身边将永远不会再有这么多配得上你的优秀男人了,”巴顿女士说。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已经毕业于普林斯顿,另一个是该校在校生。她想回到“学历夫人”(只是为嫁人而上大学的女人——译注)年代的想法备受嘲讽,不过也有少数女性作家同意她的观点,认为30多岁的女人要找到伴侣并不容易。(巴顿女士刚刚和西蒙舒斯特出版社[Simon& Schuster]的一个分公司签了出版协议。)
对60多位宾大女生进行的跨越一学年的详尽访谈显示,这样的讨论正不断出现在如今年轻一代女性的生活中,她们面对着可能比以往任何时候更丰富的机会和更沉重的压力,而这两点都影响了她们在大学阶段里性和感情观的形成。
宾大是当今精英大学的典范:学校的年轻女生们个个都有壮志雄心,其中许多人渴望成为医生、律师、政治家、银行家或者像Facebook的雪莉•桑德伯格(SherylSandberg)或雅虎(Yahoo)的玛丽莎•梅耶尔(MarissaMayer)那样的企业高管。她们敏锐地投身于能带来竞争优势的领域,尤其是在这个就业前景不明朗、经济形势疲软的时期,她们中许多人把上大学作为一场资历竞赛:成绩优异、社团领袖、名企实习。她们的课外时间被各种社团会议、体育训练和社区服务项目占得满满当当。对一些女生而言,唯一让她们真正觉得放松的时刻是在校园酒吧或校园主干道洋槐步行道(LocustWalk)上某个联谊会里畅饮的时候。
这些女生说,她们在宾大的主要任务是丰富自己的简历而不是找男朋友(更别提找老公了)。她们对自己30岁以前的展望是一段没有羁绊的奋斗历程:可能在香港某个银行工作一年,然后去读商学院,接着到纽约的一家公司当高管。对许多人来说,在这些过渡期中经营一段感情是无法想象的。几乎所有受访的女生都说她们要到30岁左右才打算结婚。
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些女生,比如A,抓住了可以享受鱼水之欢却不用维系感情的机会,她们更喜欢找“性伴侣”(不带感情承诺的固定性伙伴)而不是男朋友。其他女生则渴望寻找男朋友和感情。一些女性指出,勾搭文化的危险边界在于,在缺乏感情纽带的情况下醉酒会导致性侵犯和强迫性交。
我们采访的女生来自于宾大学生群的各个角落。她们有的来自于姐妹会(或从未向往过姐妹会),有的是校报记者,有的是表演团体的舞蹈或歌唱队员,还有的是运动员。有些人几乎在每个周末晚上都去“市中心”(也就是在夜总会里由男士负责买单的联谊会派对)或者泡在校园酒吧。另一些女生喜欢在图书馆钻研或者和音乐剧爱好者们出去逛逛。这些女生来自于美国各地,还有的从中国和非洲远道而来。有些人之前上的是精英私立高中,有些人拿着全额奖学金。她们的种族背景各不相同,有一部分还是第一代移民。与这些人的结识方式也各不相同,有的是在咖啡馆偶遇,有的则是朋友介绍。
由于她们觉得公开谈论性这个话题会对自身有不利影响:损坏她们在学校的名誉、家人对她们的看法和未来职业生涯。接受采访的女性要求不能透露她们的全名。大部分受访者要求只显示她们的名或中间名,或者只允许说出中间名的首字母。在整个一学年中,调查者与她们进行了多次深入的交谈。
年轻一代女性面对着更丰富的机会和更沉重的压力,而这两点都影响了她们在大学阶段里性和感情观的形成。
一笔经济账
对A而言,大学意味着无尽的竞争:进入学生社团,有的社团要过关斩将地通过好几轮面试;入选特别研究项目或最出色的实习项目;以及最终拿下顶尖的职位。
A在描述她的日程安排时说,“凡是清醒的时候我都在努力。”
她说,在如此高负荷的大学生活下,她和她朋友要想找到一份值得花时间经营的感情的机率很小,而且许多人由于认为在今后会遇到更好对象而逃避承诺。“我们都懂成本效益,明白什么是随高就低,因此没人愿意和某个人绑得太紧,因为几个月后你可能就不想和他相处了,”她说。
相反,她挺享受按她的要求进行的随意性生活——通常是在深夜的几杯酒过后,而且她说从不允许对方待在她的房间,因为这样一来她就得洗床单了。
从全美来看,目前大学里女生和男生人数比为4:3,而女生的毕业率和高学历持有比例比男生高。一些研究人士辩称,性别失衡才导致了勾搭文化的产生,因为男生作为少数派在性爱市场掌握着更多的权力,且他们偏向于随意性爱而不是建立长期恋爱关系。
但密歇根大学研究年轻女性性行为的社会学家伊丽莎白•阿姆斯特朗说,名校女生们选择勾搭是由于她们认为谈恋爱的要求太高,而且可能妨碍她们的目标。
在采访中,“一些人竟然会说,‘谈恋爱像是上一门4个学分的课’,或是‘我可以去谈个恋爱,但我也能用这段时间来拍完我的电影’,”阿姆斯特朗博士说。
她说,许多天之骄子越来越把大学视为一个独特的人生阶段,在这一段时间里他们不会也不该为除了自我发展以外的事担负义务。
阿姆斯特朗博士表示,女生们说,“我要把这段时间花在自己身上,以后等有大把时间了再考虑丈夫和孩子的事”,“我要为自己的事业投资,要学会独立生活,要去旅行”。人们用这样的例子来定义人生的这一阶段,声称要做许多不同的事。
一些姑娘们也想观望男人在奔三的路上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比如A,她说在选到一个目标和价值观都已成形的伴侣之前,她不想安定下来。
“我总是听到这样的说法,‘噢,婚姻太美好了,谈恋爱真美妙,因为能和爱人一起走在成长变化的路上,’”她说,“这听上去很恐怖。”“我不想和你一起经历那些改变。我希望你已经改变并且成为足够成熟的自己,这样当我们相遇的时候,能幸福美满地过上安定的生活。”
同时,A认为她才是自己性生活的主人。
在全美的大学里,大四学生中只有近三成人说他们在大学里从没有勾搭过。
“我对自己所有的一夜情都不后悔,”她说。
“我是个绝对的女权主义者,”她补充道。“我是个坚强的人,知道自己要什么。”
同时,她不希望公开她睡过的男人有多少。她说,为了不影响她在宾大的学生领袖形象,自己的私生活保密很重要。
“10年之后,包括我自己,没有人会记得我睡过谁,”A说。“但我会记得我的成绩,因为它还在那里。我会记得我做过的事,会记得我的成就和校园里挂我名字的位置。”
独立的女性
苏珊•巴顿说,像A这样的女孩们是在犯错误。
巴顿女士1977年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目前是纽约的一名人力资源顾问。她在一次访谈中说,那封信是在参加完普林斯顿大学的一次会议后写的,在会上她和一群女学生讨论了事业的话题。当她问那些年轻姑娘们是否想要结婚生子时,姑娘们先是表现出被这个问题震惊的表情,然后和组员们面面相觑,直到互相肯定时才“怯怯地”举起了手。
“我在想,‘天啊,这些年轻优秀的姑娘们是怎么了,居然害怕承认婚姻和孩子是她们所理解的终身幸福的关键部分?’”巴顿女士说。
“她们深受极端女权主义的说辞影响。比如,‘走自己的路吧,你不需要男人,’”她补充道。
但事实上,许多宾大的女生说警告她们不要太过于投入到感情中的不是女权主义者,而是敦促她们独立自主的父母。
“我母亲一直在灌输给我的一个观念就是:‘为自己做决定,别迁就男人,’”宾大一名大四女生说。
她有个朋友就读于附近的大学,并且有个正式交往的男朋友。这个朋友说,她觉得像是打破了社会禁忌。“我可以在19岁的时候就找到一个想共度余生的人吗?”她说。“我不确定答案,但我感觉好像不应该这么做。”
一些女生说,即使她们真的遇到了心仪的人,可挤出时间经营一段恋情太困难了。一些人表示,课外活动,比如为当地高中生举办的辩论赛或组织模拟联合国大会每周要占据她们30至40个小时,这还不包括上课、完成作业以及打工(对不富裕的学生而言)。有些感情戛然而止或是未能萌芽仅仅是因为时间上不允许。
此外,到了大四,考虑到毕业和申请工作的时间越来越近,许多学生对约会望而生畏。
“人们通常会假设,‘我想要有一段感情,因为这让人觉得安慰、稳定和有支持感,’”大四女生帕拉维(Pallavi)说起她朋友的态度时称。“但接下来的对话总是,‘那么到了5月我该怎么办,毕业了我们怎么继续?’这样的不确定性是让感情止步的指示牌。”
帕拉维在大学里曾经约会过几个男人,但她说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想结婚。随着经济形势的变化,人们的职业轨迹变得难以捉摸,这样的不确定和不安定可能会导致人们不愿意结婚。
对她自己而言,她打算毕业后在费城再待两年,一边在学校兼职一边攻读硕士学位,然后可能去其他学校读博士和法学学位。这样的规划基本上使恋爱无望了,她说。
“假设我要和某人开始一段认真的感情,”她说,“我难道要老实告诉他:‘我们要在费城待两年,然后能走大运的话我要去另一个地方生活八年?我也不知道在费城的两年里你会做些什么,你要么跟我分手,要么跟我异地恋。’要求任何人做这样的承诺都过分了。”
适应环境,享受乐趣
一些女生刚上大学的时候想要的是感情,但随着这样的可能性越来越小,她们开始把勾搭作为最合适的替代方式。M是一名运动员新生,长着大长腿和塌鼻梁,进大学时她还是处女,并且计划等交到第一个男朋友时再共度初夜,这是她对大学的期待。但随着秋季学期的结束,她发现没几个同学谈恋爱,这时她对找到男朋友不再抱有希望,反而觉得她的童贞成了一种障碍。
“我可能在这里待四年却不跟任何人约会,”她意识到。“有时候你出去玩,遇到一个让你真正动心的男人,有点想跟他回家,但又有点潜在的想法‘我不能,因为我不能让一个偶尔遇到的男人夺走我的初夜’。”
在春季学期的一个派对上,她从舞池里下来休息时碰到了去年秋季在课上认识的男生。他们开始聊天,然后一直跳舞到派对结束。M去了他的房间,继续聊了会儿便开始亲热。
她说,那次“我并没有很醉,几乎是完全清醒的,”因此她相信自己做的决定会是经过考虑的。
“我想,‘好吧,我现在可以这么做,’”她回忆自己当时的想法。“这男生很帅,我喜欢他,人也不错。但我不会期盼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她说,如果这次不做,可能“我会在某个喝得烂醉的晚上跟不喜欢的人上床,这样的可能性很高”。
因此她和这位帅哥发生了关系。第二天早上男生陪M走回了宿舍。
“老实说,我所有的朋友都对我十分嫉妒,因为我回去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笑容,”M说。正如她所想,她和这个男生成了朋友,但没有进一步发展。不过她对自己当初的决定仍觉得满意。
“我的初次经历如此美好,让许多朋友大为嫉妒,”她补充道。在春假的时候,她和其他人发生了关系。
总体来说,她觉得宾大的男生控制着勾搭文化,但女生也起了一定作用。
“这有点像是螺旋形的过程,”她说,“女生们有点适应了,因为她们不再期待能找到个男朋友,要是一心想找个男朋友,会很痛苦。但同时,她们又想和男生们接触。”所以女生们开始勾搭并且“不投入感情”。
她说,现在她和闺蜜都改变了目标,不再奢望能找到男朋友了,转而去找“勾搭伙伴”,她把这样的伙伴定义为“我们并不一定喜欢他的性格,但他既帅又有魅力,而且在床上也不赖”。
默认的回答是“我愿意”
对宾大的许多学生来说,他们开始接触性文化,一是在秋季开学前为期五天的新生培训(New StudentOrientation)联谊会派对,二是在4月的全年最大狂欢节——春季嘉年华(Spring Fling)。
“你一进去,他们就带你到黑漆漆的地下室,”粉颊金发的大四女生哈利(Haley)回忆她的第一次联谊会派对时说。“女生们在中间跳舞,男生们在一旁寻找猎物,找到目标后贴上来,基本上把他们的那儿顶到女生身上开始跳舞。
那样跳舞虽然感觉不错但也下流,而且和一些女生一样,哈利说她必须喝醉了才能享受这样的过程。女生们普遍表示,勾搭的前提是酒精,因为她们要是不喝醉的话,大多都不能放开了跟不熟悉的男人配对热舞。有个女孩说,她在大一大二的时候经常跟勾搭的男生以口交结束。她解释称,走到男生的房间时她已经开始有点清醒了,便不愿意再待在那儿,这时最容易的应付方法就是给男人口交然后走人。
初次尝试舞池亲热的几个月后,哈利在大一那年的11月份和同楼层的一个男生去参加了一场派对。她记得自己喝多了,跟男生说想回宿舍。
结果,她说,男生却带她去了自己的房间,在她几乎快没意识的时候跟她上了床。醒来的时候她感觉天旋地转。第二天,由于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又有点迷茫,她找朋友倾诉时说得像个搞笑的故事一样:我实在太醉了,在做爱的时候居然睡着了!她记得在半夜的时候男生的舍友回来,把头探进房内问,“嘿,你做了没?”
直到后来哈利才开始觉得那件事属于强奸——许多女生的大学经历中让人不安的常见一幕。美国司法部(JusticeDepartment)2007年的一份调查显示,在两所大型公立大学的6800名大学生中,近14%的女生说她们在大学里被性侵过至少一次;超过半数的受害人说当时受酒精或药物的影响无力反抗。
勾搭和酒精之间的紧密联系使得“不愉快的勾搭”和性侵犯之间的界线不清、理解不一。从2009年至2011年,宾大校警每年收到10至16起发生在校园内或周围的性侵报告。
在1月份,宾大宣布成立由教职工领导的委员会,研究大学校园酒精和药物使用的影响,特别关注性暴力方面。
哈利说,女人喝酒之后,“男人们假设她们默认的回答是我愿意。”
“我认为许多男人觉得:‘既然这个女孩来参加派对,而且在喝酒,那就意味着她今晚的目的是勾搭个男人,’”她说,“还有的人会想,‘既然她出来玩,还穿得这么诱人,那她肯定是想找人勾搭了。’”
她的一个朋友克里斯蒂(Kristy)跟她说了另一种被强迫性交的情况。她和一个男生在他房间里亲热,不清楚自己想跟他进展到哪一步,这时他站起来跟她说,“跪下。”
刚开始她呆住了。“我吓了一大跳,因为以前从来没人对我这么说过,”她说。然后那个男生说,“这不过分吧,”她回忆道。当她还在犹豫的时候,男生把她压了下去。
“在那时候我想,‘那就做吧,’”她说。“我想,‘很快会结束的。’”
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社会学家保拉•英格兰(PaulaEngland)在网上牵头做了一份调查,有21所大学的2.4万名学生参与,调查名为“大学社交生活在线调查”(Online College Social LifeSurvey)。她说女生在谈恋爱中的性生活比在勾搭中感觉好很多。
“在勾搭的时候,男性基本不会在乎女性的感受,而在谈恋爱的时候却相当在意,”英格兰博士说。相反,女性“似乎认为她们在这两种情况下都应该讨对方欢心”。在勾搭时,女方给男方口交的可能性更高。
英格兰博士说,在勾搭过程中,男方没有女方那么注意讨好对方,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残留的性别双重标准,有时候男性恰恰会因为女性随便跟他们勾搭而不尊重她们。
其他女生也会批判她们——两名女生由于在性事上名声不好而被拒绝加入姐妹会。而现在的技术手段使八卦的传播比以往更容易。一位女生回想起某位男生给她展示的一份来自兄弟会邮件列表服务器的群发邮件。邮件中,另一个男生讲述了他在俱乐部的洗手间和女生做爱的事。
“他们不担心说出女生的名字,”说起男生,她补充道,“我肯定在某个邮件列表服务器上有关于我的事,每个人都会被说。”
主动退出
虽然有这么多人爱勾搭,但不是所有大学生同意随意性交,在宾大和其他地方都是如此。大学社交生活在线调查结果显示,在全美的大学里,大四学生中有四成仍是处子或只和一位对象发生过性关系。近三成人说他们在大学里从没有勾搭过。同时,两成女生和四分之一男生说他们跟10人或10人以上勾搭过。
梅塞德斯(Mercedes)是一名大三学生,靠助学金在宾大就读。她说,在她此前就学的加州公立高中里大多数是拉丁裔学生,只有问题学生和不上进的学生才会喝酒勾搭,而想上大学的优秀学生从不接触那些事。
当她在宾大上学时,看到那些精英同学们喝酒感觉很惊讶,可当她看到那些随便的亲热时,她更是惊呆了。她会和朋友们一起去联谊会聚会,但决不跟陌生人跳舞,也不跟任何人接吻。
“对我来说,和陌生人分享自己私密的一面显得非常荒唐,”去年9月份时她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仔细想想,这么做多不可理喻啊。”
密歇根大学社会学家阿姆斯特朗博士说,对来自相对普通家庭的学生而言,她的不安是很常见的。阿姆斯特朗博士和加州大学默塞德分校(University ofCalifornia, Merced)的教授劳拉•汉密尔顿(Laura Hamilton)共同进行了一项研究,在2004年对印第安纳大学(IndianaUniversity)约50名女生进行了追踪调查,从大一开始直到她们毕业。她们发现,和家境一般的学生相比,来自富裕家庭的女生勾搭的可能性更高,她们更倾向于推迟承担成年人的责任,对感情承诺更为谨慎。
而家境一般的女生觉得那些成天醉熏熏、乱勾搭的同学很幼稚。
在宾大,梅赛德斯说:“好像每个人都想把生活过到极致,不介意自己做的事。比如,‘你只能年轻一次,’他们的心态是这样的。而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像他们那样,没有思想包袱,对自己的行为不计后果。”
她补充说:“没什么能阻止我叛逆,我只是不去叛逆而已。”
到刚上大三的时候,梅塞德斯仍没有吻过任何人。接着到了秋天,她经常和宿舍里的一个男生聊到很晚。他们聊学习、家庭、政治。一个周末男生邀请她去校外的诗歌会。第二天晚上,他们俩害羞地向对方坦白了自己的好感,献出了初吻。
春天我们再次采访她的时候,她说他们感情在缓慢稳定地发展中。双方都没有跟任何人勾搭过,单纯地约会,用传统的方式了解彼此。
梅塞德斯说,在身体接触方面,他们除了亲热,还没有更进一步,而且她觉得可能要等到结婚的时候再做爱。“我这么做不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她说,“也不是因为宗教信仰要求我等到那时候。我的理解是,这是我想要和一个人感情上相结合的方式,我觉得只有值得让我托付感情的那个人才能看到我最私密的一面。”
浪漫爱情
宾大大四的学生凯瑟琳(Catherine)发现在大学里勾搭带来了无尽的心碎。她一直重复着同样的错误,认为只要她跟谁上床,就意味着他们开始谈恋爱了,直到男生突然跟她撇清关系,她才清醒过来。唯一的小火苗是她在爱尔兰留学时和一个男生的友谊,直到她要离开时才燃烧起来。虽然由于异地的原因他们不能发展成情侣,但这段经历使她对未来有了希望。
在凯瑟琳看来,她的同学们由于坚信对他人过于依赖会影响工作,努力把性和情感分开。她们觉得女人如果太年轻就结婚,不是没有抱负就是妨碍事业的悲剧。
但是凯瑟琳也指出,不少年轻女性开始质疑这种观点。在网络杂志Slate上的一篇名为《趁早结婚》(MarryYoung)的文章中,23岁就结婚的作者朱莉娅•肖(Julia Shaw)说她这代人错过了刚步入社会时,小两口在挑战中相互扶持的美好经历。
“结婚不是成熟之后做的事,而是我们怎样一起成长成熟,”她这样描写自己和丈夫的婚姻。
在十几岁的时候,凯瑟琳觉得她会等到30岁左右再结婚。但大学经历让她觉得与其因时机不对而扔掉一段美好的感情,不如趁早结婚。这可能意味着她会因为地域原因而错失一些职业机会。但凯瑟琳觉得她的同龄人们低估了找到合适对象的难度,那可能并不比找份好工作容易。
“人们低估了找一个你有一点点喜欢的人有多难,更别说是找心仪的爱人了,”她说,“而错过爱人,伤害不比错过工作机会或类似的机会更小,甚至更大。毕竟,在生命的最后,你真正能拥有的是什么呢?”
声明:部分文章和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wzwt58@qq.com 。本站发布此信息目的在于传播更多信息,与本网站立场无关,不保证该信息(包括但不限于文字、数据及图表)准确性、真实性、完整性等。本文地址:https://www.zilezai.com/xlzs/13032.html